【ペルソナ5｜主明主】フラッシュバック
《四季ノ呗》系列第四章，单篇完结
一个混杂了各种paro和自我满足的故事
私设多自避雷
私设npc√私设明智家庭背景√
主人公名字：来栖晓
依旧标题=配合食用bgm，欢迎搜索配合食用
也许你看完了觉得还未完结，但感情线是下一章完结篇的内容，这篇要讲的东西已经全都收线
因为明智的突发生日确认而赶出来的文，一天除了上班还肝9000多字再次突破自己极限，之后也许会进行返修，但要表达的内容不会相差太远
都能接受的话请点开阅读↓
智障手机码字格式更改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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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朦胧之中清醒过来。
睁眼一看，并不是他本该身处的京五条，而是他阔别数月、早已退租的公寓房间那熟悉的天花板。
他从那张硬床上坐起，周围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寂静，冰冷，单调，毫无生气。
准确的说，这个房间并不是离开前的那个样子，他看了看地上的复习资料和门后挂着的笔挺制服，理解到这是更久远的，属于高中时期那个意气风发的高中生侦探的记忆。
是梦境。他如此认定，却又无法判定是否有害，只能等待醒来的时机，就常识来说，顺应着梦的走向是最稳妥的做法。
房间唯一的窗被厚重的窗帘遮蔽，房间昏暗得分不出昼夜，他瞟了一眼放在床边发出微弱荧光的闹钟判定时间，随后跨过地上散落的书卷和衣物，光裸的脚踏到冰凉地板上时，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脚边流过，却没有想象中的粘湿感。他低头看向脚边，漆黑雾化的砂样洪流在地上翻滚着缓慢前流，从窗台进入，又从门缝下钻出，而再抬头时，就连周围的空气里也全是星星点点摇曳着的黑色光粒。
拿起挂在一边的制服换上，正了正领带，他和黑暗之流一同走到房间唯一的出口，开门的瞬间，刺眼的光从敞开的出口汹涌而出，他猛地闭上眼睛。
再次张开，耳边令人熟悉的厨具碰撞产生的轻响让他安心下来，这又他感到了一阵心慌，随即被更大的困倦再度袭击大脑，他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清醒，从温暖柔软的床上离开。
“早安，前辈。”
房间里是奶油炖菜的香味，牛油和芝士之间混合着桂叶等香料的气息，除去了本来的甜腻多出一份清爽感，他的房东正披着一件袖子被扎起的宽大而厚实的棉羽织，做着冬季时令食材的酱菜，纤长白净的手指被凉水冻得微微发红，他看到明智下楼变一如往常的打了声招呼，抬头扫了一眼却久久没低头继续做事。
“怎么了？”明智拿起便当要走，正好对上对方的目光。
“没什么。”来栖收回目光继续清洗蔬菜。
明智也习惯了对方这种奇怪的举动，没当回事便转身出门。
“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
繁花落尽，洗尽铅华，待到最后一片红叶回归尘土，京都也告别了短暂的秋天进入了寒冬。
结束了早上和客户的会面从室内出来的明智吾郎徒劳的搓了搓手动了动身体，巨大的温度差让他如坠冰窟，身体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凌冽的风扑面而来，刮得脸上生痛，冷风从领口袖口偷偷钻入，放肆的带走所有热度，他有些羡慕的看着街对面像在等人的fullset小姑娘，平时自己认为是累赘的衣服，至少在这个时候绝对的保暖。
明明早上还有将近二十度，然而这里是京都而不是他以前居住的东京，他太过小看了山里和海边气候的差距。明智想起了早上出门时店里那台老式电视里新闻播放的天气预报以及来栖在他出门时若有所思的眼神。
他开口提醒自己一句今天降温是会死吗？
随后明智被自己心中冒出的埋冤话吓了一跳，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习惯于让别人来提醒自己要好好吃饭准时睡觉甚至添置衣物了？他没来由地感到愤怒和恐惧，他清楚地意识到这只是源于对这世上的某人产生了依赖。
抵不过寒冷的攻势，明智最后还是选择回去添置衣物，他暗自祈祷着来栖别在家里，一边拉动店门。
是锁着的。
来栖并不在家，他也不知道这个大活人到底跑去哪了。虽然手上有着对方的手机号，两人共同居住了大半年，可关于来栖晓的所有事情，他好像全都知道，却又一个都说不上来。
自己只是个租客啊，硬要说是朋友的话，也的确没有什么事都向自己报备的理由，来栖本来就是这种神出鬼没的作息，可无边无际的失落感突然涌上明智心头，他用被埋在提包最下层的钥匙开门，昏暗的店面让他想起昨天的梦境，也让他再次意识到自己对那句欢迎回来的依恋。
习惯孤独花费了他漫长的时间，而沉溺温暖却只需要不到一年。
他被身后灌门而入的寒风吹得清醒过来，匆匆去房间拿上衣服再度离开。
那个梦境还在延续。
再次醒来时已在公寓门外，他回头试着打开公寓的门，发现门就像上次的一部分一样纹丝不动，明智尝试着回忆之前闹钟上的日期，大致确定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件。
彼时明智还挂着高中生侦探的头衔，由于外貌佳礼仪正头脑好，一时间成为了街头巷尾人们谈论的对象，甚至还有数量可观的粉丝团，就连学校都对他工作原因的大量缺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打着工作的幌子，大部分时间则是进行着母亲留下的那份工作，电视台的演出让他遇到更多的生意对象，他创造事件，唆使污秽影响人的意识，再变成侦探破案，一路自导自演平步青云。
『。』
与暗记和带有照片的信息一同接收到的还有资金到账的通知，那是一笔对从事这行当有些日子的明智来说也算巨款的数目。
他看了看照片右下角带有眼睛花纹的印记，和他母亲那个当作宝贝一样藏在上锁盒子里的发簪纹饰完全一致。
他终于接到了那个男人的委托。
梦中的明智冷笑着解锁如记忆中一般亮起的手机，却在看到照片的时候凝固了笑容。
就算记忆再怎么鲜明，却也抵不过视觉的直接冲击，发出荧荧冷光的手机屏幕上显现的，正是那时年轻了将近十岁的，他现在的房东。
明智只觉得浑身发冷，他抬手摸了摸额头，却沾了一手的冷汗，一阵眩晕感笼罩了他，随后，便是从梦境中如生撕一样剥离，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看到了黑雾正在向某个东西所在点集束的景象，让他想起夏天薪能火堆中那预示性的景象。
「无论刚才看到什么，都不是幻觉。」
也许他该拉下脸问问来栖？
清醒过来的明智瞬间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一直一个人坚持过来的他，怎么能向那些随时都会背叛的人发出求救信号。他们只会表面上关心，在你转身之后露出嘲笑的表情，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入绝境。
【？？？：可是他帮过你很多次吧，而且对你也是有问必答。】
“真麻烦啊……”
只有向谁求救这种事，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年末是最忙碌的时候，各行各业都到了年末清算和冲业绩的时候，别说明智忙得焦头烂额，就连闲云野鹤一样的来栖也经常不见踪影。梧桐ノ森似乎也停业了好几天，好几晚明智下班回家便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客人阅读完门前的告示后一脸遗憾的离开，他如往常一样向一个穿着lo裙的可爱小姐解释了自己不是店主后合上了店铺的拉门。
这人到底去哪了呢。
他晚上大概还是回来过的，明智打开冰箱拿出包好的便当和早饭这么想着，他已经好几天没遇到过来栖了，本以为可以借机忘掉饶人的噩梦，偏偏奇怪的梦境还在延续。
今晚大概是要和那个人相遇了。明智吾郎如此想着。
他和来栖晓的初次见面就像烂俗的小说一般。
梦中的他在拿到了来栖的资料后，理所当然的开始设计如何将其杀害的方法。
为什么大人物要杀掉一个有前科在身又住在阁楼，看起来乱糟糟的垃圾呢？
对以前的明智来说这并不是垃圾处理员要关注的事，而现在扮演着以前的自己一步步唤醒记忆的明智却陷入了思考。
他用专用情报网络顺便查看了一下所谓的前科资料，资料档案只有文字，连一向应有的照片都欠奉，他随意浏览了一下，大意是故意伤害，可字里行间含糊其词，有关的描述也算是空泛化，大致的意思就是他伤害了一位少女，在警察赶去时被当场逮捕。
这种怕麻烦的家伙是着了什么魔才回去伤害一个小孩子还被抓了个现行啊……反过来想，其实是栽赃后被灭口吧，毕竟那个事件本身，就是明智所导演出来的一场凶杀剧，而本来剧本里凶手的扮演者却是另有其人。
但想要噩梦停止走向醒来的结局，他就不能做违背原本行为的事，尝试过这么做却被强行调整回开头重新开始噩梦一日的明智只能遵循着记忆继续扮演着以前的自己，在秀尽学园到电视台参观见学的时候，遇到了和同学一起参加见学的来栖晓。
第二天的早上他久违的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可今天的味道有些甜腻得可怕。
刚从楼上走下来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来栖卷起白色棉质高领长袖的袖口，正在往多层蛋糕的最上层做着看起来就很奇怪的裱花，四层高的多层蛋糕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而是变成了奇形怪状、仿佛经历了无法想象的苦难一般的产物。明智放弃继续观察惨不忍睹的蛋糕，视线向旁边的流理台上望去，好几个垫了油纸的古怪陶盘上，不只是缺胳膊少腿还是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生物的样子。
因为这家伙最近的便当收敛了不少自己都快忘记他还有这一茬了。
“我记得万圣节应该已经过了吧。”
“所以这是圣诞节的姜饼和蛋糕啊。”来栖专心致志的做完了最后一处的裱花，那盘蛋糕看起来就像个随时都会动起来的卡路里炸弹，他满意的伸了个懒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把其中一盘的奇怪姜饼装进食品用的纸袋中和便当一起递给了明智。“请拿去试试吧？”
明智想了想，还是伸手一并接了过来，随后鼓起勇气问道：“你平安夜有预约吗？”
来栖晓明显没想到明智会先开口邀约，他摇了摇头。
“一起过吧。”明智这么说着，他拿出手机在日期备忘中平安夜的那天输入了标注。
黑猫在明智离开后轻盈的跳上了台面，一口吃下了来栖给他专门制作的小饼干。
“比以前感觉好多了呢。”
“希望如此。”
来栖面色凝重的看着推门而入的lo裙少女，她把手上小猪一样的长鼻子生物放在黑猫身边，向来栖挽裙行礼。
明智从未过过圣诞节。
准确的说，所有的节日都基本和他无缘，所以他对所谓的节日氛围毫无概念，如果不是早上来栖提起，他甚至不会察觉圣诞节的临近。然而一旦被提起，周围满溢的圣诞氛围遍铺天盖地而来，和式风格的道路上装点着大大小小和圣诞有关的装饰，仅仅是颜色和款式的稍稍修改变，明明应该是格格不入的西式设计便融入了和式的城市中。
真不愧是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都有祭典节日的古都。
早上对来栖的邀约完全是被一腔热血冲昏了头脑，他关上拉门飞快的骑车回到公司，依旧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直到耳尖清晰明显的热度。
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想要和谁一起度过节日，对于明智来说这个定义在多年后的这一天突然具有了他本来的意义。
来栖的饼干在公司大受好评。大家都说笑着很久没看到房东的新作，一边被各种奇形怪状的姜饼逗得哈哈大笑，年末紧张的氛围突然舒缓下来，工作效率反而高了不少。
“总觉得你这个房东很有艺术细胞呢。”
“是啊，这个风格也让人十分熟悉……”
嗯，我房东还会做清水烧呢。
明智不禁再次感受到来栖晓真是个特别厉害的人，他像是有一种魔力，让所有人都对他产生兴趣，随后沉溺其中。
接下来几天是让明智意外的好眠。
他并不觉得噩梦会就此停止，虽然没有以前睡的那么深，但比起总在半夜惊醒，现在起码能睡到闹钟响起。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也许是因为最近来栖恢复到之前作息的关系吧。
平安夜当天他早早结束了当天的工作，在老板和同事惊讶的目光中于下班时间准时下班。由于有段时间没有开业，这几天梧桐ノ森一直处于满座的状态，来栖却依旧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看到明智回来应了一声欢迎回来。
“稍等一下，我今天说了会提早打烊的。”来栖看了看陶制底盘的挂钟“还有一个小时”
“没关系。”
明智脱下外套挂好后在来栖有些探究的眼神下绕进了他从未进过的料理区，他卷起西装的袖子，把自己买好的材料拿了出来。
“我还以为前辈是外食派的。”
“没错，所以对能吃到今晚的晚餐而感到荣幸吧。”
话虽这么说着，但明智的确没有那么擅长烹饪，虽然没有让别人吃过，他自己却对自己做出来的食物缺乏好感，不管怎样，总觉得会缺少了些什么，让人吃着索然无味。
而那天吃着饼干的女同事却跟他说，房东的食物虽然奇怪却十分好吃，一定是因为里面融入了制作者本人满满的爱意吧。
又是这种鸡汤蠢话，但今晚的明智却想要试着去相信自己也能通过如此简单的方法，不通过语言的向来栖传达出自己的感情。
他做的都是简单粗暴地男子料理，话虽如此看起来简单的处理方法却完全体现出了他的笨拙，划开口的方包不是破了底就是塞爆了馅料，蔬菜也切得大小不一，当他把所有东西都做好后抬头，正好看到打烊后收拾残局后擦干净手上水滴的样子。
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来栖吃下自己做的料理，对方没有过多的评论，好好地把一块食物吃完后抬头看到明智拿着叉子完全没有动过的样子，突然露出了然的表情。
“很好吃哦，虽然样子不好看，但本来都是要吃进肚子的吧。”
“样子不好看这话只有你没有资格说了。”
“抱歉，毕竟是前辈用心做出来的东西。那么，要喝点啤酒吗？”
“当然了。”
两人最后吃了来栖准备好的圣诞蛋糕，被酒精蒸的有些困倦的两人难得的早早睡下，躺在床上的明智只感到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然而当天晚上，噩梦再度降临他的梦境，他清楚地知道这一段的记忆，正是他此时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度经历的部分。
明智吾郎顺应着记忆来到ルブラン不远的一条满是涂鸦的死路中，这里平时就是不良的聚集地，算是这片区域里难得能找到污秽和宿主双方的地方，他瞅准了一个喝多了落单的倒霉蛋，将被挑拨的恶灵引向了他所创造的凶手。
微弱的脚步轻响从明智身后的巷口传来，他猛然回头，便对上了一双藏在黑框眼镜后的漆黑眼眸。
污秽高声尖叫着往另一个方向逃去，却在转眼间消失了气息，而站在巷口，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来栖晓，用平静无比的声音问出了让当时的明智大为动摇的句子。
“佐仓双叶的母亲，就是你杀的吧。”
他被问得如以前一样仓皇，以前的他是惊异于对方的能力，现在的他则是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是啊，他怎么会喜欢自己呢，是自己间接性害死了他朋友——佐仓双叶的母亲。
而他也在同时，被梦境单方面的切断了联系。
明智从噩梦中惊醒，他急促的喘息着，心脏擂鼓般喧闹的跳动着，他只觉得全身发冷，大量的冷汗沾湿了衣服，只好去浴室冲了个澡。两层的建筑安静得可怕，静谧的深夜里只有他脚踩地板发出的轻微声响，他看向了那个他从未进去过的房间，伸手握住了门把，拧开。
来栖晓并没有锁上自己房间的门。
清冷的月光被窗帘遮蔽隐隐从缝隙中漏出，想象中应该存在的黑猫也不见踪影，平缓轻盈的呼吸声从床上隆起的被窝处传来，让明智莫明的有些安心。
他说自己不在的话他会很寂寞，也说过不管自己做过什么事都会协助承担，他是真的把自己这个对他和他的朋友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手上满是鲜血的人当做朋友。
“真是……笨蛋一样，以德报怨也该有个限度。”
也许只是因为遇到能力相同境遇相似的人实属罕见，或者对监视对象也一视同仁善待的美好品德，可见惯了虚情假意的明智却能从来栖的话语和行动中感受到，他是真心实意的，为了自己在做些什么。
从来没有人如此真心实意的为他做过任何事。
明智悄悄从自己的房间搬来了被子小心翼翼的躺到了床的边边，平稳的进入梦乡。
反正这家伙这么体贴，第二天早上想必也不会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居然占了吾辈的睡床！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了混账小鬼！』
来栖晓的确没说什么，倒是那只碍事的黑猫一大早就对着低头吃早餐的明智嚷嚷起来。明智和来栖都对这个事十分默契的只字不提，后者甚至拿出烤好的鱼块放在黑猫面前，黑猫不屑的哼哼了一声，低头吃起看起来就很高级的鱼块。
明智把吃完的餐具整理好后起身去上班，两人如往常一般道别，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同。
『晓哥。』
那只像猪一样的长鼻子圆球突然从楼上不知是滚是跳的轱辘了下来，在撞到门旁的花盆后停下，他舒展了一下短短的四肢后十分有弹性的蹦上了吧台，来栖拿出一袋点心倒在盘子里，放到球形生物的面前。而他只是随便吃了两颗，便兴趣缺缺的仰头抗议起来。
『那人的梦境实在是太大太难吃了！』
“之后会补偿相应的代价给你。”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那个梦境实在太大。』球星生物发出干呕一样的声音后恹恹的团起身子。
『我已经吃不下了。』
大清早回到公司的明智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老板有些急促的吼声。
“什么？住院？在这种关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山田君从上周开始就一直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也知道，但他手上的大单子要怎么办。”
“不如交给我吧，我手上的单子全部完成了。”明智的突然出现让老板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他一股脑的把手上的资料丢给了明智，而后者选择了给原担当的山田打了个电话。
【是明智君接下了？真是十分抱歉，这个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没有的事。”明智说着场面话“比起自己看资料整理，我觉得直接问你能更快了解状况。”
【其实工作已经到了最后收尾的步骤了，只要上门去拿一下我们预定的物品就好，地址的话我直接发给明智君吧。】
【（山田先生，病房里请不要打电话，而且到了检查时间。）】
【抱歉先挂了，有什么问题line联络吧。】
没过多久明智便收到了对方发来的详细信息，需要拿的物品是定做的新派清水烧，而地点则在岚山站附近的嵯峨野，山田再三强调对方是做清水烧的大家，让他带上体面的伴手礼再上门。
从岚山站出发，顺着大路走过渡月桥，冬天的岚山树叶落尽，褪去了秋天的繁华增添了几分萧条。明智走在青石板路上，两侧仿古的二层建筑错落，随着他的前行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长得几乎看不到尽头的灌木墙。
他低头再度确认了信息中心出现的地址信步而走，猛然发现这户人家占据了两个路口间全部的空间。他想起山田的话，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带太过失礼的礼物。
从另一侧的路口拐弯后没多久，老式而坚固的木质门扉映入眼帘，明智抬手正要按门铃，却被上方的姓氏牌吸引了所有注意。
〖来栖〗
如果读法也一样的话，这家的姓氏和他房东的姓氏应是一般无二了。
不过如果他家这么大，为什么会落到那副狼狈的境地？
等待着交涉对象的明智坐在来栖家的大宅子里面对着桌上的精致和果点心胡思乱想，院子里的添水声让他有些心烦意乱，在妄想了第三种狗血剧一般的可能性后，来栖家的负责人拉开里侧的纸门出现。
“抱歉久等了。”他轻轻放下手上叠放的三个桧木制盒子并把它们一个个打开，里面新派清水烧的款式虽然比他所见过的其他样式要新奇，可比起自己房东的作品来说就像路边的石头一样中规中矩的让人索然无味。
“要说抱歉的是我们才对，山田君因为身体不适临时让我接替，让您产生疑虑真是十分抱歉。”明智拿出自己排了三小时队才买到的网红抹茶点心，看到对方微笑接下的样子，心里却在偷偷观察者对方的面容。
“怎么了吗？”把清水烧收纳回盒子里让仆人捆好盒子的负责人正对上了明智来不及回收的眼神。
“不，没什么，只是来栖这个姓氏，正好和我房东的姓氏相同……”
“啊，你就是愚弟的新房客吗？平时承蒙你照顾了。愚弟性格有些怪癖，平时也有些奇奇怪怪的，但那孩子并不是什么坏人。”负责人点了点头。
“哪里的话。”要说的话也是自己被照顾的更多。
“如果他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请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是说可以看到奇怪东西的事吗？”
负责人——晓的兄长露出了‘果真如此’的头痛表情捏了捏眉心。
“虽然家里人的年轻人都不太相信这事，但老当家的却说家里经常会出现这种人，我们自己家人倒是习惯了，外面的小鬼听到了总归还是把他当怪物来看，结果这小子不仅不在意，还一点都没有跟人搞好关系的意思……本来按照他的才能应该能成为当家的，但他那个风格实在是过于剑走偏锋，而且本人也没有这个意思……”
当大哥的还在努力让弟弟的房客不要把自己的房东当怪物看待，可明智却只听到自己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原来那家伙不仅有个理解他的家庭，还根本不用为了衣食而操半点的心。
“他现在就在后山窑洞里，要帮你把他叫出来吗？”
“？！不，不用了！我还要把这些东西送回公司去！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明智像逃一样的站了起来，扭头正要出去时，却在一边的置物柜上看到了熟悉风格的清水烧相架，里头嵌着的照片上，来栖晓和家里人一起，绽放出幸福而温暖的笑容。
他跟自己是不一样的。
【？？？：是骗子呢。】
这世界上又怎么会有跟自己境遇相似的人呢？
根本不可能有人理解自己的内心，所谓的体贴，也只不过是可怜他所做出的习惯性动作而已。
全都是骗人的。
他觉得自己简直愚蠢极了。
完成最后一批新年要用陶器的来栖从后山烧窑里回到主宅，正好看到自己兄长吃着明智带来伴手礼喝着抹茶的悠闲样子。前者见状，毫无仪态的盘腿坐下，也拿起一个点心吃了起来。
“刚来接替山田君拿成品的人，似乎是你的房客呢。”
来栖晓被这话噎了一下，一把抓过兄长的茶杯灌了一口把糯米块咽了下去：“他人呢？”
“大概是我废话太多，拿到东西就急冲冲的跑了……等等，晓！给我换好衣服再出去！”
他看着中途拐弯往自己房间跑的弟弟，无奈的耸了耸肩。
想要追人肯定是不可能的，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但明智吾郎并没有别的可以去的地方。
逢魔之时一直等待在店里的来栖晓迎来了下班回来的明智，后者并未如往常一般简单的打招呼，而是一言不发的直接上了楼，任由来栖用什么方法询问，都无法得到任何的回应，明智所做的事情都和之前一般无二，唯一的不同是他再也没有回应来栖任何一句话。
就像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的单纯房客一般。
年末的红白歌会依旧准时开始，明智和来栖一人靠在一个懒人沙发里，黑猫理所当然的窝在来栖的怀里，两人坐在被炉的同一侧看着电视，虽然就在触手可及的手边，却像是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一夜无话。
新年的钟声响起，一百零八下的钟声灭却所有烦恼，却无法敲破他们之间的墙壁。
来栖还想开口问明智是否去不远处的神社进行新年初拜，明智却在钟声之中站了起来，那走回房间的背影中，慢慢的全是拒绝的冷漠。
他听到门扉关闭的声音，又重重落回懒人沙发中
『明明就不是晓的错。』
黑猫舔了舔来栖的手背。
“可是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会喜欢上这种别扭的家伙，你还真是奇怪得很呢。』黑猫抖了抖耳朵起身，他用温暖的肉掌拍了拍来栖的手『初拜我陪你去就好了，走吧。』
明智再次来到了噩梦之中。
这次的梦境里是一片无尽的黑暗，空气中流动的黑色砂状流体发出微弱儿浑浊的光，向着一个方向聚集而去，他抬腿迈步，只觉脚下是细沙一样的触感，那些黑色砂砾绕开他的身体，缓慢而统一的流动着。
不记得走了多久，他看到了一个铁质的校门，旁边的铭牌上刻印的是一个他熟悉的名字。
【秀尽学园】
噩梦的源头就在此处吗？
他讽刺的笑着，翻过校门走入，顺着流动的黑沙来到二楼最里侧的一间教室。
一个他多次见到的穿着lo裙的女孩子，正抱着一只长鼻子猪一样正在吸收黑雾的球形生物，静静地坐在靠窗那排倒数第二的座位上。
『你还是找到这里来了。』
“去死吧……！万恶之源！”
明智拿起提包中自己惯用的枪，毫不犹豫的开枪向少女射去，少女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和那动物一起消失在了梦境里。
与此同时，他也脱离出梦境之中。
『哎呀呀，醒了吗？或者现在该说恭贺新禧比较恰当？』
明智睁眼坐起，便看到优雅坐于窗台的华服女子。
是秋天之时大闹了一场的红叶，她手里拿着一枝不合季节的红枫，枝干之上，系着一封沐浴过熏香的纸签。
『之前觉得汝大概不需要了，现在看来似乎刚好遇上好时候了呢。』
她把枝条递到明智手上，随后翩然起身。
『虽然想让汝代妾身向这家主人问好，不过汝大概有段时间都不想跟他说话，所以妾身还是自己去吧。』
那支红艳的枝条在红叶消失后迅速干枯萎缩，被干燥的北风一吹，仅留下那张便签躺在明智手中。
他用力握了握手，拿出手机预定了第二天回东京的新干线。
几个月后，他久违的踏上了东京的土地
周围全是过年的气氛，大量的旅行者在假期来到东京游玩，明智混迹在人群中纸条上的地址他已经背在脑海里，那是他之前和红叶所交易的内容，也就是狮童本人被重重保护，无法轻易搜索到的居所。
并不需要队友，也不需要同伴。他稍作了些准备，像长期以来一样只身一人投入最后的战斗。
狮童的宅邸并不隐蔽，甚至可以说是普通，但明智却能感觉到那栋三层住宅的周围布满了各种防止侦测的法术和检测用的科技结晶。
真不愧是曾经和诅咒者交往过的家伙呢。
明智十分坦然的拿起手机，拨打了纸条上所附带的电话号码，短暂的等待后电话被接通。而他的内心却没有他想象中的紧张。
毕竟无所谓了，自己也好，这个世界也好，只要自己杀掉那个万恶的根源，自己噩梦一样的人生就会像那个梦境一样被根除消散吧。
“您好，狮童正义先生”对方迟迟没有开口，明智便采取了主动，在他说出了母亲的名字后，对方出乎他意料的爽快的给他开了门。
他撇了撇嘴，走进了那座本该是他家的住宅。
“所以，是你接下了她的工作？”
明智冷漠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光头男子，对方阴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嘴里却说着一些仿佛关怀多年不见儿子的话。
“真是太了不起了，我都不知道她给我生了个儿子，早知如此我无论如何也会把你带回来抚养，这么多年来真是辛苦你一个人了。”
满口谎言。
“你这次也是凭那种力量找到我的吗？真是比她还要优秀的人，以后就在这里住下吧，是时候结束颠沛流离的生活了吧。”
真是可笑。
“工作方面不用担心，你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继续做现在在做的事，或者我给你安排一些更轻松的工作。”
其实就是想让自己像母亲一样为了他一个人工作，成为他交易的筹码和工具，最后在阴谋败露之时将自己如腐肉一般切去，不带一丝留恋。
全都是虚情假意。
可为什么自己还在听他滔滔不绝的谎话？
【？？？：因为你内心深处还在渴望着从唯一的亲人这里得到爱。】
“……真是够了……”
“……什么？”
狮童的一个保镖突然推门而入，带着手套的指尖，暗红色的血正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他浑身散发出不祥的气息，全身血管暴起，甚至在一些地方撑开了皮肤，渗出大量的血来。
“现在才说这些话有什么用……”
明智低声笑起来，随后声音越来越大，直至歇斯底里。
“我并不需要爱，也蔑视一切美好的感情，我知道自己会下地狱去的，但无论如何，也要拉上你一起陪葬！”
被污秽操控的人向狮童冲了过去，却被漆黑的屏障所撞开，它徒劳的毫无理智的持续冲撞着，巨大的声音却被狮童疯狂的笑声掩盖。
“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的就见一个诅咒者的儿子？”他的身后出现一片虚空裂缝，一张脸发出凄厉的尖叫，挣扎着从扭曲的黑暗中冲出，所有的一切就跟薪能仪式上的所见一般无二“只要我还能进行供奉，恶神将永远庇佑着我！”
如预料中的留了一手，可自己已经使出了全部的力量。
“不管你是不是答应，被污秽所侵蚀的你将会成为恶神给我的棋子。”光头恶棍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私生子被裂缝中流出的黑暗所包裹。“真是太可惜了，本来还可以让你保有神志，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过天真。”
“他的确是有些天真，也许这也是遗传？”
带有笑意的声音从敞开的门处传入，明智只觉得身体一轻，所有的污秽在一瞬间退却干净。巨大的黑色野兽从来栖身边闯入，轻易地撞碎了坚硬的壁障，一口咬住了狮童的手臂。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身后的虚空动摇扭曲起来。明智捂着喉咙喘息着，正看到了那只手上其中一只手指戴着的，刻有眼睛徽记的戒指。
『又是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妨碍我！』
虚空中那张狰狞的脸发出了刮玻璃一样刺耳的呐喊，来栖伸手把明智从地上拉了起来，看他有些失了智的样子，轻轻地啧了一声。
“只是你的做法有违我的美感。”他望向恶神“上次我能打碎你的计谋，这次我也可以，我知道你是不灭的存在，但无论你还打这家伙的主意，只要我还活着，就会继续妨碍下去。”
黑色的猛兽嘴上用力，那条手臂便被分离开躯体，毫无生气的坠落在地，狮童正义痛的昏厥过去，扭曲的虚空逐渐闭合，恶神狞笑着，用最后的力气从缝隙中高吼着
『那我将寻找下一个祭品。』
“随便你，那和我没有关系了。”
来栖向闭合的虚空方向挥了挥手，随后回头看向瘫坐在地的明智，他蹲下身和明智视线平齐。
“还能站起来吗？”
明智毫无反应。
他伸手去拉明智垂落的手臂，却被对方用力挥开。
来栖有些无奈的再次蹲下，在明智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凑到他的面前，从下往上吻上了对方冰凉的嘴唇。
“？！”明智迅猛的给了来栖一巴掌。
“疼疼疼……看来还没废掉嘛。”来栖被他一巴掌打得坐在地上，他搓了搓被打的发红的脸颊，让モナ叼起明智的后领甩到背上。
『下次再让我吃这种东西我就离家出走！』
“再不走警察就要来了，回去请你吃大トロ。”来栖轻轻撸了撸モナ脖子上厚厚的毛，名为鵺的妖怪振翅而起，以人类无法捕捉的速度冲入了云层之中。
一定是红叶那个女人干的无聊事吧，不然来栖怎么能这么快反应过来跑到东京。
被来栖死死圈着的明智混沌的思考着，他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没理解过这个人的想法。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到这个地方来救自己，明明还在冷战之中，而冷战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对他单方面的定义完全错误而爆发出的愤怒和恐惧而已。
自己害怕他讨厌自己，害怕再次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中去。
如果变成那样的话，还不如去死。
所以自己才会大老远的跑到京都来，去和一个自然条件下都要比自己先死的老头子同归于尽。
真是，自己也好，他也好，全都是像笨蛋一样的人。
他轻轻拽紧了来栖和他相握的手，有感觉到了对方有力的回握。
【？？？：你觉得是他的话就没有问题吗？
？？？：那么，最后就让我来结尾吧。】
“谢谢你。”
他终于表达出了长久以来无法说出口的这份感谢。
end
小剧场
lo裙小姐姐：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大哥哥居然开枪打我！亏我还帮他吸收掉厄运！（哇哇大哭）
球形生物：吃掉那么难吃的梦境居然还要开枪打我！（哇哇大哭）
mona：睡我的床还要让我看他们亲亲我我！（哇哇大哭）
三只：总之要去找来栖晓要报酬（哇哇大哭着离开）